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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藏族汉子被称为“高原愚公”,驻守长江源12年,只做一件事

天天正能量 阿里巴巴公益
2024-08-25


从2000年起,有个化名“盼江绿”的人,每月向“绿色江河”汇款10块钱(后期提高到每月30元),一直持续至今。


四川省绿色江河环境保护促进会会长杨欣说:“我想象过他的样子。那是长江源28年来3000多位环保志愿者重叠的身影。”


阿里公益天天正能量联手杨欣希望寻找“盼江绿”,更希望发现“盼江绿”——他是一个人,也是一群人,象征着公益人经年累月的支持和付出,是公益行业不断前行背后的砥柱。


——点击阅读以坚持致敬坚持,天天正能量10年“第一奖”致敬“盼江绿”



“我是吐旦旦巴,在长江源保护站驻守了4300天。我叫‘盼江绿’。”


4600米的高原上,长江源水生态环境保护站门口,站长吐旦旦巴捧着属于所有“盼江绿”的证书,话语里难掩激动。



不久前,“盼江绿”的证书寄到了唐古拉山镇。他辗转开车送去50多公里外的班德湖观测站、1号长江邮局,亲手递给每一个在站的志愿者,“大家都知道‘盼江绿’故事,心里有很多话想说。”


看着一个个志愿者捧过证书,吐旦旦巴觉得,心底里的“盼江绿”正一个个“站”在眼前。


“‘盼江绿’带给我的感动,来源于我对长江有很深很深的感情。”


唐古拉山镇是万里长江第一镇,也是吐旦旦巴的家乡。这里有长江的源头沱沱河,“从小我们就提着桶来沱沱河打水,每一个这里的孩子都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。”


一桶江水倒进缸里,翻涌的泥沙红彤彤的。沉淀3、5个小时,变清的江水可以舀起来就喝。


那个时候,吐旦旦巴在装满长江水的缸子里,舀起的是水,也是生活。


清晨的沱沱河


“后来不行咯,有些小湖、支流里的病菌越来越多,牛羊会被毒死,人喝了也容易生病。”


随着家乡的建设开发,越来越多的人到了这里,越来越多的垃圾也被留在了这里。


有些垃圾被掩埋后,包装上的油污、味道会吸引动物将它们刨出。而接下来,在4600米海拔的高原,大风会把垃圾带去意想不到的地方。一旦沾了水,往往会在长江的细小支流里沉积下来。



“有些小的湖泊,过去都是孩子们打小就光着屁股下去游泳的地方。”吐旦旦巴眼见着,儿时的乐园,逐渐满是塑料,水面非黑即绿,还带着刺鼻的味道。


因为这些改变,让小学六年级的吐旦旦巴就参与过学校校卫队的捡垃圾活动。


记忆里,与学校合作的环保组织有过一场宣讲,但更多的,只记得捡垃圾时给小成员们发放的小旗子,以及组织捡垃圾活动的领头人叫杨欣。


当然也做过一些“错事”。


斑头雁


吐旦旦巴偷过斑头雁的鸟蛋。


这是一种可以在8个小时之内飞越喜马拉雅山脉,被誉为“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”之一的野生动物。


当地一些牧民曾经也学着外来人捡拾斑头雁的蛋,说是天鹅蛋,吃了还能治病。


吐旦旦巴因为好奇,也成为过其中的一员。



被母亲发现后,他被责罚忏悔,并被要求建立一座小佛塔,“当时觉得我已经建立了一个塔,和斑头雁的缘分应该就这样尽了。结果没想到,我后面可能得用一生的时间去保护它。


长大后的故事,也一直在长江源的牧区展开。


在牧区考上大学,毕业后,吐旦旦巴做过网管,当过铁路巡防,也担任过藏语翻译。


用他的话说,一直没有远离过家乡,但是对很多事情,看到的比能做的多。


直到2011年,同样是藏民的寒梅大夫找到吐旦旦巴。也是在当时,他第一次正式地知道绿色江河环境保护促进会这个组织。


恰逢绿色江河要在长江源建立一个保护站,需要有知识有文化的当地人加入。听完寒梅大夫的讲述,吐旦旦巴才意识到原来早在20多年前,自己就已与绿色江河结缘。绿色江河的创始人,正是杨欣。


“我当时就辞掉了工作回来,决定加入他们。”


吐旦旦巴为图上左二


吐旦旦巴说,自己一直知道杨欣带着志愿者们在做环境保护,但没想到这些人坚持了这么久。“从他们身上我才知道,很多东西要一点一点去做,才会带来改变。而且,总要有人去做。”


长江源保护站开始建立时,吐旦旦巴从背砖添瓦开始做起,协调工人搭建,管理工程项目,如今的站点满是他的心血和参与。


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,不仅完成了长江第一个保护站的建设,还建立起了班德湖野生动物观测站等12个站点,开展长江源冰川退化监测、保护斑头雁、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的线型垃圾回收……


这让吐旦旦巴一待就是12年。


吐旦旦巴为图上左一


在共护长江的过程里,他贡献了功不可没的坚守。“4300多天,这也是我和‘盼江绿’的相似之处。”


在长江源保护站有这样一句话:流水的志愿者,铁打的旦哥。


就像青藏高原拥有丁真一样,唐古拉山镇有着自己的吐旦旦巴。


藏袍,马靴,礼帽。逢年过节身着藏族的传统服饰,已经成为了他的经典形象。加入绿色江河后才蓄起的胡须和长发,原本是因为条件不便不能经常打理,现在却成了最佳的防晒单品,为吐旦旦巴的形象增添几分不羁。


作为长江源保护站的站长,在当地政府的指导和带领下,他要参与镇上的系列保护工作,还要负责站点的运维,更要接待来自五湖四海的志愿者。


每一个前来前来参与志愿服务的人,第一个见到的都是吐旦旦巴。



夏季人最多的时候,一批能有10位志愿者。每批志愿者会在保护站工作为期一个月。


“能够认识这么多人,是我最宝贵的财富。”这不只是吐旦旦巴,也是驻守牧区所有人为之羡慕的交友机会,更是最真诚的心灵碰撞,“来到这里的志愿者都不是为了利益,感情非常真挚。”


站点工作里,不光要面对旷野上捡拾不尽的垃圾,身处野外经常会有意外发生。


吐旦旦巴曾在对讲机里,“救下”过一对志愿者情侣。他们遇到了野牦牛的追赶,“我教了他们该如何躲避,他们一直视我为救命恩人。”


吐旦旦巴喜欢喝咖啡,这对情侣志愿者离开站点后,每年都会寄来不同品种的咖啡给他品尝,从未间断。


站点以外,吐旦旦巴工作的第二基地,是相距五十多公里、班德湖畔的几只集装箱。


吐旦旦巴觉得,守好长江,就要守好长江源头的千千万万。班德湖是斑头雁最重要的繁殖地之一,也是他眼中的重中之地。



有公开数据显示,目前斑头雁全球的数量约10万只,属于濒危物种。曾经每到繁殖期,就有人会偷鸟蛋,高价卖给外地游客,“售价最高能到150元一只。”


为此,每年的4-6月,吐旦旦巴就会带领志愿者驻扎在班德湖畔,通过科技设备观察和保护,及时出面驱赶偷蛋的人。等到6月孵化期过完,才会悄悄离开。


白色集装箱房屋还没建成时,吐旦旦巴只能带着志愿者们在湖边扎帐篷,住睡袋,用牛粪生火。


“野外条件很苦。”水源有限、燃料有限,同时还存在污水需要处理,一两周只能轮流下到沱沱河镇洗上一次澡。等到班德湖的冰盖融化大家才发现,打来饮用的湖水里有许多细小的红虫活动。


现在人少的时候,斑头雁会带着幼鸟待在离人10米不到的距离。人与自然在这里实现了一种和谐。


伴随政府加大保护野生动物的力度,这里还建立起了观鸟基地。



吐旦旦巴也在坚持着自己对斑头雁的守护,“这里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只蛋被偷走。”


如今途径青藏线109国道的游客中,有50%以上都愿意带走一袋垃圾,送到400公里外能够专门处理的格尔木站点。


网络上宣传和响应这种环保模式的志愿者也越来越多。


曾经吐旦旦巴觉得每个人的力量非常微小,一个月的志愿服务杯水车薪。但是12年坚守,成百上千的志愿者接力助力,让他明白:“环保这事,不会立马见效,但坚持下来,一定会看到一个好的结果。”



这种像愚公移山一样的坚持,也深深打动着长江源的牧民们。


“最早第一批志愿者来到这里,没人相信他们是来做公益的。”早期来到这里的人少,大多是为了做生意。没有利益的坚持,牧民们并不能理解。


直到12年过去,志愿者源源不断地到来和坚守,让草场和水质有了明显的好转,支流和湖泊重现生机,上、下游居民共饮长江水。


也让当地人的眼中,也多了一份敬佩和尊重。



“我还想在绿色江河继续做下去。”这是无数志愿者在离别时共同的愿望。


所幸有不少和吐旦旦巴一样的人,成为了绿色江河的长期工作者。吐旦旦巴放下的是家里的草场和牛羊,而更多的志愿者,则离开了他们原本的生活,成为高原上的“愚公”。


环境保护永远未完待续。


他们正带着对“盼江绿”的敬意,用坚守,成为下一个“盼江绿”。



文/天天正能量:朱婷

图/绿色江河、吐旦旦巴本人提供

图/封面视频 摄影记者:刘虎 肖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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